【极东】化鹤归·上
＃戊戌年一月腊八节
＃贺生开篇文·上
To:@赤羽悠斗 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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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林里常余人歌曰:“鹤归来兮，东山之阴。其下有人兮，黄冠草屦，葛衣而鼓琴。”
那是个坐落于东山北面的山村，无名，也没有谁想给它取个名字，因为谁都怕冒犯了神灵。很多次村长带领村民们搬迁寻找适宜的土地，但都逃不过此劫.......
无名村的村长算不上体态温和，就算上了年纪，鬓角依旧整洁，眼神犀利。与其说和蔼，不如说威严。
他膝下独子，却恰恰与他相反。儒雅斯文，眼睛里时常含着暖阳金光，遇见谁都谦让有礼。生得眉清目秀，惹得邻村的不少女孩们时不时地会跑到无名村来偷偷瞧他。
以“菊”命名也再合适不过了。
“本田菊。”
“是，父亲大人。”
村长看了眼前的少年许久，闭了一下眼睛，说道:“今天后林的鱼该你去收拾一下了。”
“好的，父亲大人。”本田菊对父亲百般尊敬。
在他眼里，父亲是个威严的村长，是个庄严的父亲，他的所作所为，连说话的气场都会让人肃然起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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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田菊没有找到竹竿，便只好拿起渔网，沐浴着冬日难得的阳光缓缓地踱步石路之上。
来来往往路过的村民都会向他打招呼，而本田菊都是微笑着点头以表示好。
肩上突然一个猝不及防的力压下来，害得本田菊眼瞳骤然放大，躯躬向前，踉跄了几步，吸了口气抬头就撞上一张笑脸，说道:“啊，耀君，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这样突然。”
“哈哈哈，对不起。只是，觉得小菊的反应很可爱嘛。”王耀摸着后脑勺，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，“小菊这是要去后林?”
“嗯，父亲大人今天要我去把鱼塘里的鱼都收了。”
王耀一脸疑惑地问:“这么早就要收鱼，大寒还没来吧，急着收那么多鱼?”
“是啊，”本田菊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，原本的笑脸忽然变得沉重起来，“也许到时.......”
话音还未完全落地，王耀再一次有手臂搭上本田菊的肩膀，顺势跳了一下往下压:“好了！不是要收鱼吗，那我们一起去吧!”
若说活力和精力，整个村庄下来，王耀是最不缺的那一个。倒是他家中贫寒，还得靠王耀一人托着弟弟。自幼，本田菊就像弟弟一样被他照顾着，久而久之，王耀便变成了他最能吐露真心的朋友。
王耀折了根野路旁的草穗在手里把玩，本田菊则不疾不徐地跟在他身后
“呐，耀君。你说今年大寒的......”本田菊问。
王耀像是要故意打断他一样，指尖猛地指向一侧:“小菊你快看!仙鹤!”
本田菊小闭了会儿眼，才谈了口气说:“耀君，那不过是前些日子积在红梅上，未化完的雪。”
“啊哈哈哈哈，是吗，我还以为我真的看见仙鹤了呢。”
本田菊又说:“而且我们东山北面的地方，怎么可能会有鹤出现。”
王耀的眼神忽然认真起来，在他面前竖起食指，道:“错！六魂升天所化云，仙鹤乃天上云所化，天地之大，无处不至。”
本田菊无奈地笑了，耀君的脑子里总能装些奇奇怪怪的东西。
正当此时，本田菊感觉脸上传来痛楚，王耀伸出双手的拇指和食指，过来就往他脸上捏。“耀君，等、等等，你在干嘛!”
“在捏你啊，”王耀许些眯眼，松手道，“我们两个独处的时候你还是一幅放不开的样子。维持一个好儿子、村民的吉祥物的形象很累吧。”
本田菊揉了楼脸颊，委屈地道:“那耀君下手就不能轻一点吗？”
“哈哈哈，对不起，对不起。”这已经是两人一同而行不到一刻钟，王耀道的第二次歉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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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林的鱼塘波面倒是还未结冰，旁边倒是堆积着融雪。很多鱼都没有了夏日的活泼，纷纷沉下水底，王耀伸手碰一下，它们就惊地溜一下，碰一下溜一下。
王耀蹲在鱼塘边，拖着腮帮子，看着水里借着稀有阳光的照耀还在游动的几条鱼，悠悠地说到:“啊—，好无聊啊。连鱼都不想动了。”
“那我们开工吧。”本田菊倒是很顺其自然地准备撸起袖子，抓着渔网，准备加油干活了，不料一旁呼啸而来一股风，伴着渗骨冰凉的水溅了一身。
本田菊处于原地呆若木鸡。
随后缓缓转头看向忍笑的王耀:“你......耀君...”
在引来王耀下一轮攻击的时候，本田菊索性豁出去一掀，浪花也滔滔不绝地扑往他身上。服浸湿的俩儿笑得吟吟不绝。
当然，寒风从此散步而过，看到这俩儿也是会心一笑。惹得王耀和本田菊上牙打着下牙地颤抖，环抱在胸前的手，手掌摩擦着双臂，这点阳光根本不够暖和，才知道锅儿是铁打的。
“耀君真是个笨蛋。”本田菊边扭干衣服中的水，一边收着空落落的渔网。
“小菊刚才还不是笑得很开心。”王耀话语之间都带着颤音，冷得差一点咬着舌头。
“回去吧，看来今天是收不了鱼了。”
王耀想了想，凑过身去，从身后抱住本田菊。
本田菊吓得差一点去掉手里的渔网。
“两个人的体温或许能暖和一点吧。”王耀说，“受风寒了可不好治，所以千万千万别给我生病了。”
本田菊楞了许久，直到王耀的呼吸在凛冽风中显得炽热无比的时候才缓过神来。四肢僵硬得屈伸迟缓，唯有与他相贴的地方有汩汩热流传出。
好像......也没有那么冷了。
——(待续......)